所長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靜靜聽著外頭的腳步聲。

　　幾個(gè)一臉嚴(yán)肅的人擠進(jìn)來，走在最前頭的那個(gè)人拿出一張紙來出示給所長看，剛要開口，被他擺擺手給打斷了。

　　“我明白，不用說啦，我跟你們走就好。”

　　所長說著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把茶缸在桌子右上角輕輕放好，拽了拽衣襟兒，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gè)人伸出雙手。

　　那人沒說話，掏出一副手銬來給所長扣上。

　　一輛警車呼嘯著從派出所院子里開出來，拐上這個(gè)小城市里最寬的一條馬路，直奔高速公路而去。

　　在路口等綠燈的時(shí)候，坐在警車后排的所長扭頭朝外看去，街邊一家電器店里的電視上正播放著樊蓉的采訪錄像，畫面里何鐘正在義憤填膺地斥責(zé)警方的不作為和試圖掩蓋案情的行為。

　　所長抬起雙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兩只腕子被一副手銬連在一起。

　　楚天沿著市里唯一的一條斑馬線過馬路，經(jīng)過警車的時(shí)候無意中跟坐在里面的所長四目相對。

　　兩人就這樣隔著玻璃互相望著對方，綠燈亮了，警車重新開動(dòng)，楚天一直盯著坐在車?yán)锏乃L，直到車子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