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顧長生五年，我依然一點都不了解他，除了神秘，就是無限的恐懼。

他很想要我，但每次都點到為止。就連發泄yù huō，都是我在他面前跳艷｜舞解決。而他滿足的樣子，也從來都不許我看。

顧長生，他是真的很疼惜我，我能感覺到，但有時候，他好像又很討厭我。

當年收我，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此的靠近，讓我害怕，即便我知道，他可能不會真的碰我，但如果真的碰我，我卻沒有拒絕的理由。

“暖生，你在害怕干爹？”

顧長生盯著我問。

我連忙佯裝撒嬌，笑道：“是啊，怕干爹不相信暖生說的話。”

“哈哈。”顧長生大笑，他放開手，說，“干爹知道你不會讓干爹不高興。這次我過來找你，除了看你，還想讓你做件事。”

還真有正事，我抬眼看他。

“什么事？”

他說：“顧氏集團已經投標了林州的地產，我想讓你的團隊打入他們的房產公司。”

這是顧長生第一次讓我跟顧南爵正面接觸。

可以說，過去的五年，我一直很聽他的話，從不跟顧南爵有任何往來。現在，他居然主動讓我跟他接觸，而且必要時，可以出賣色相。當然，他沒有說的這么直接，是我領悟到的。

這次目標這么明確，看來他對顧南爵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

顧長生走后，我陷入了沉思，總得為我接近顧南爵找個合適的理由吧。

幾乎是一晚上沒睡，第二天我就偷了個懶，沒定鬧鐘，但最后還是被桃子的電話吵醒。

我一睜眼，就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因為睡覺之前我給桃子發了信息，跟她說了會晚點去公司，讓她沒什么大事就不要騷擾我，但她還是打了，我不禁蹙起了眉，腦子也在瞬間清醒。

果然，桃子表現出從未有過的緊張：“暖生，你趕緊過來，太可怕了。”

一分鐘都沒耽誤，連牙都沒刷，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公司，親眼目睹桃子口中的可怕。

誼通公關，是我這個公司的名字，它的牌匾不僅被人破了相，還在上面用油漆，大紅色的那種油漆，像血一樣的顏色，寫了一個“死”字。

字的下方還因為油漆過多而滲下了許多，像血淚滴一樣，來自地獄的咆哮。

類似的破壞及字樣遍布了整個墻面，頓時我這一塊寶地成了陰曹地俯，讓人望而生畏。

現在正是上班時間，我這個位置又在鬧區，周圍自然是圍了不少人，更免不了他們的指指點點的。

像極了我做了什么缺德事的后果。

“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我看了看時間，問：“是不是今天還有來訪的客戶？”

“哦。”桃子大呼，“對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第一個就快來了。”

我眉頭一擰，想了想，說：“這樣吧，馬上跟所有要來公司的客戶打電話，全部換地點，或者去他們的公司。”

“好，我馬上去辦。”

“等等。”我叫住了她，“五分鐘后讓她們進來，開個簡短的會議。”

即便我這是小公司，即便她們有的老員工也跟了我幾年，但人心還是需要安撫的，此外，我得讓她們有事做，讓她們沒時間想心事。

慘不忍睹的卷簾門打開后，里面的玻璃門早就成了渣子，既然人都進來了，里面就可想而知，像被人洗劫了一樣。

我們就站在玻璃渣上，開始了我今天對她們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還有種奇怪的興奮。

公司需要重新收拾，我留了一部分人在公司，大部分人都出去跑業務，任務是每天談回三個有意向的客戶，每增加一個休假一天。

她們不是老板，客戶的多少她們沒有多大興趣，甚至金錢與她們而言，都沒有休息來得重要。

雞血，就這樣打入了她們的身體。

等一切安排就緒后，桃子白了我一眼，說：“她們的業務能力都不錯，你就不怕到時候她們都休假，公司就沒人了。”

我睨著她，說：“我們的工作本來靈活性就很大，只要不影響自己的業務就可以。也是該讓她們好好休息一陣了。”

“那我也想休息。”桃子看著我笑，我也看著她笑，“你除外。”

“憑什么？”

我已經走到門口，她氣憤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我說：“憑你是這個公司的下一任長官。”

桃子不知道說了什么，我沒聽清，然后她又大聲喊我：“到底要不要報警？”

我朝她擺了擺手。

這種事，他們管不了，如果那些人把這里的警察放在眼里，他們就沒那個膽把我這里弄成這副鬼樣子。

可到底是誰要在我這里出氣？我到底惹了誰，讓他們那么不高興，破壞了我的財產不說，甚至還想我死？

我回林州不過個把月，也沒接觸多少人，更沒得罪什么人，我實在想不起來，要對付我的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顧南爵？

不可能吧，他不會這么早讓我死，他還沒有折磨夠我。

那會是誰？我想到了一個人。

同時，我也想到了思源，昨晚睡覺前想去看看思源的，畢竟顧長生來過，但她的房門鎖起來了，想來顧長生應該沒跟她碰面，就沒去找她，

可不看到她人，我心里總感覺怪怪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第一時間又趕回去。

但是，思源并不在了，我去公司的時候走得匆忙，根本沒注意她房間的動態，我仔細地回憶，好像我走的時候，她的房門是開著的。

給她打電話，電話居然是無法接通。

這太蹊蹺了，她從來不會這樣。

我怕她要去找祈恪明，所以連忙翻出他的號碼，正準備打出去的時候，有個電話進來了，是我媽打的。

看著“媽媽”兩個字，我猶豫了。

她跟程旭陽站在一起，不顧我的感受，我心里其實是很難過的，總感覺我在她心里并不重要。她可以為了程家，做一切反常的行為，我不能接受，真的不能。

我心里有了疙瘩，就不想接她的電話。

不過，在電話撥通四十多秒時，我還是快速按了接聽，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奇怪，窸窸窣窣的。

我不由得擰了眉，喊了一聲：“媽？”

“啊，暖生，你快來。程旭陽，你不是人啊……”

我媽的聲音太過絕望悲慘，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趕緊喊道：“媽，媽，你怎么了，快跟我說，程旭陽怎么了？”

我不停地喊我媽，一邊拿了車鑰匙。

電話那邊一直有哼哧哼哧的聲音，我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最后我聽到程旭陽的聲音，但沒聽清他說的什么，好像是吼了一聲，然后電話就掛了。

我緊接著就打過去了，但電話已經關機。

我媽到底怎么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肯定出事了。

各種不好的可能都被我設想了一遍，甚至想到程旭陽可能會因為我媽總是嘮叨他，而動手打她。

但我怎么都沒想到，我看到的竟是程旭陽騎在我媽的身上，身上沒一件衣服，全身黝黑，只有屁股那一處是白的，屁股的兩邊還凹進去了。

他在用力，向身下的人用力，我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身體竟然是合在一起的。

那一刻，我瘋了。

“啊！”

我憤怒地吼出來，將程旭陽從我媽身上推下去。

第一時間，我看了我媽一眼，她淚流滿面，整個人也呆了，我把程旭陽推下去后，她下意識地將被子拉到自己的身上。

在我們四目相對時，她如同孩子一般“哇”地一聲哭出來，撕心裂肺地喊叫起來，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憤怒地叫著，臉上都是狂亂地淚水。

“程旭陽，啊，我殺了你！”

我畢生的力量似乎都用在這一時了，我對他又踢又捶，他好像被我打懵了，只有招架，沒有還手。

但這不足以解恨，我一邊瘋叫著，一邊跑到廚房。

當程旭陽看到我手里的菜刀時，他也醒過神來，眼睛徒然睜大：“暖生，你要干什么？”

“你他媽簡直就不是人！”

我站在他面前，沒有哪一處不在用力，顫抖，我崩潰了，我必須要殺了他，才能讓我安靜下來。

可程旭陽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刀就在他的頭頂，一個拳頭的距離。

“暖生，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這個混蛋！”

他握著我的手，我無法動彈，即便我不想聽他解釋，可他還是大聲說出來：“昨晚你走之后我就出去喝酒了，我太想你了，打電話給你，你沒接，然后我就回去了，媽給我脫鞋子的時候我認錯了人，我把她當成了你，就沒控制住……”

程旭陽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我聽清楚了，每一個字就像刀一樣剜在我的身上。

他在給自己的犯罪行為找理由，找借口。

可這理由，不覺得荒唐嗎？他怎么說出口的？

我的情緒已經完全崩了，手不能動，只能用腳踢，可不疼不癢的，只會讓我更加瘋狂。

“暖生，我不是故意的！”

他越說話，我越想干了他。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像個瘋子一樣朝他吼著。

可能程旭陽也知道控制不住我了，把我往后面一推，趁我倒下去的時候，他跑出了房間。

我趕緊追了上去，見我來了，他根本就來不及穿衣服，打開院子的門拔腿就跑。

裸跑見過吧，不是瘋子就是文藝范，可程旭陽卻是被我追著跑的。

這個村莊的后面，有一塊山地，政府開發的時候，在那里還放了幾臺運動器械，不過，畢竟少，大部分都是草地，還有兩三個人那么高的松樹。

此時是白天，我們兩個就像瘋子一樣，在鄰居們異樣的眼光里跑進了叢林，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