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使的力道足，紫衣女子又毫無防備，因此一巴掌下去，半張臉一下腫了起來，嘴角也流下一行血跡。

“你，你敢打我？！”紫衣女子不可置信地捂住臉，“你知道我是誰嗎！”

楚月無辜地聳聳肩：“我只是想回答你的問題而已——王爺不愿回府，大概是嫌你們這些人烏煙瘴氣，不得安寧吧。”

“你什么意思……”

一個極不耐煩的低沉男聲打斷了她們：“你們吵吵鬧鬧的這是在做什么？”

“王爺！”三名女子都驚呼一聲，俯身行禮。

慕容復冷著臉踏步走進院子，目光在這幾人臉上劃過，隱隱帶了怒色。

紫衣女子立馬換了臉色，眼中含淚悲悲戚戚地跪了下去：“求王爺為妾身做主！妾身和姐妹們不過是想來向王妃請安，卻被她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一巴掌，妾身……”

慕容復聞言，抬眼看向楚月，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早該料到北節公主不是個安分守己的。

楚月毫無顧忌，頂著慕容復殺人的目光，故作驚訝地掩嘴：“原來妹妹是這府上的侍妾呀，那我還真是失禮了。”

口中說著失禮，眼中卻蘊滿嘲諷的笑意：“三位妹妹一早來我門口大呼小叫的，我當是府里新買來不懂規矩的粗鄙丫鬟呢，沒忍住管教了一下，真是抱歉。”

楚月朝她微微挑眉，不就是裝無辜么，誰不會啊？

“你！”紫衣女子氣急敗壞，卻又無法反駁，只能含淚望向一側的慕容復，“王爺您快瞧瞧她！”

楚月秀眉一挑：“瞧我什么？”

慕容復一怔，這雙眼睛他還記得。

那日他中毒頗深，視線也模糊，已經記不起山洞前那個女子的具體長相，但她自信滿滿地說自己能解他身上毒時，那雙眼睛也是這樣，明亮又深邃，還帶著少女獨有的古靈精怪。

這么想著，面前的女子和那晚的少女模樣漸漸重合起來。

是她？

明明是倉皇從軍中出逃的，怎么搖身一變成了北節公主，還嫁到自己府上？

慕容復眼中浮起一絲波瀾，這個女子倒真是一直給他意外。

“王妃說的有理，是本王平日里對內府疏于管教。” 思及至此，他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林氏原是將軍府內的庶二小姐，三年前入王府為側室，你既已是王妃，我便交由你發落。”

林氏眼中先是不甘，旋即又轉為欣喜。王爺竟然特地點名自己是將軍府中的小姐，想必是為了給這個北節女人一點下馬威。

畢竟只是頂了個公主名號，還是戰敗國送來的，開罪了將軍府日后處境可不好過。

楚月輕笑：“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侍妾頂撞主母的罪名。想必王府自有規矩處置。至于我么……”

她走向還跪在地上的林氏，居高臨下地審視一番，伸手狠狠地又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掌比剛剛下手還要重，直把林氏整個人打歪在地上，吐出半口血來。

這倒是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