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才好一點，我們不說這個，敘舊的話，以后有的是時間，我想問你，你怎么打算的？”

　　我忙問他：“齊晨怎么樣了？”

　　“他差點殺了你，你還擔心他？”

　　“他怎么樣了？”我只有這一句話。

　　“他沒事，已經回國了，你看到沒有，你差點死掉，他卻逃之夭夭了。”

　　我當然也覺得凄涼，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趙安會怎么樣？”

　　“不好說，那天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最關鍵的是，警方沒有抓到他直接參與的證據，他很謹慎，不管是國內賬戶，還是國外賬戶，或者現金交易，沒留下一點痕跡。加之，他一口咬定，他那天不過是走錯了路，誤闖了那地方，警察根本動不了他！”

　　“不是有很多婦女兒童嗎？還不能定罪？”

　　“證據不足，一起交易的人，只有一個活口，還給逃掉了，那些受害人，又全部說沒見過大哥，警察不能給他定罪，加上齊晨又襲擊了他，他的立場就從嫌疑人變成了受害人。”

　　“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咒罵。

　　“不過，只要抓到唯一逃掉的那個人，拿到口供，這罪也夠判他個無期的了。”

　　小北試圖給我最后一絲希望。

　　“他是否會被無罪釋放？”

　　“可能性在一半以上，他還有個實力雄厚的律師團。”

　　我在心里暗罵晦氣，不過，錯有錯著：替他擋槍，或許不會讓他懷疑到我。我還是有點運氣的。

　　小北突然拍我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我看著他：“你怎么不向警方告齊晨？”

　　他只回答了第一個提問：“警察早晚會查到他，我沒必要當小人，惹你不高興。再說，齊晨也有一定的背景，即使判個故意殺人罪，他動用點關系，估計也能保釋出來。”

　　我握住他的手，岔開話題：“還是謝謝你，俊英怎么樣了？”

　　“他回加拿大了，還不知道大哥已經入獄。”

　　“我想去加拿大。”

　　“不行，你這樣會讓大哥懷疑你的，你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小北身上的正氣跟善良，溫暖著我，讓我在這場九死一生的糾葛里，再次體會到了人性的另外一面。

　　雖然他在某種程度上減輕了我對生命的絕望，卻還不足以消滅我對趙安的恨。

　　身體恢復后，我就回了云城。

　　小北的預測是對的，由于證據不足，趙安的涉嫌販賣人口跟器官的罪名并不成立。

　　他被無罪釋放了。

　　反而，齊晨被列入嫌疑人的名單，盡管警方一直沒看到他的臉。

　　這一打仗，我們打得并不漂亮，可以說是抱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但我的“舍身忘死”從某種意義上講，彌補了齊晨一時沖動導致的最壞結果━━至少，趙安沒有懷疑我。

　　這使得我松了一口氣，眼前，只祈禱警方不要查出當初對我開槍的是齊晨。

　　而趙安這次的損失很大：趙氏的幾支固定股票因為集團董事長被捕，一周內跌了很多，損失了將近兩個億。

　　這對目前的趙安來講，絕對是致命的：他現在很缺錢，尤其是流動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