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相
作者:清山不語|發布時間:2025-12-17 11:18|字數:3136
“發什么愣,本侯在問你呢,是不是謊話說多了,便以為謊言可以成真?”
“你的母親可沒死,跟你的弟弟一起被你供養得錦衣玉食呢?!?/p>
裴慕風的眼神冰冷幽深,看著聶清漣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仿佛是在看什么令人厭惡的東西一般。
聶清漣的唇劇烈地抖動,瞳孔緊縮成針,身子一軟,跌坐到了地上。
“你……你亂說什么!我就是聶家的親生女兒,我就是真千金!”
聶鴻的神色一凜,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以后,周身便開始因為怒意而散發出鐵血威壓,尸山血海里淬煉出的氣勢,讓聶清漣的心尖都在發抖。
她第一次意識到,在她眼里慈愛又好騙的聶家父子,或許在真相大白之際真的會殺了她。
“景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裴慕風沒有直接回答聶鴻的話,而是沉聲喊了一聲初九。
話音一落,便看到初九一手提著一個婆子,一手提著一個渾身綾羅的紈绔過來,像是丟垃圾一般把他們扔在地上。
聶遠舟一眼就認了出來,地上那兩個滿身是傷,抖若篩糠的人,正是聶清漣之前的“養母”劉氏和劉氏的兒子,已經贖身出府的家丁魏福。
當初聶清漣“無意”展露胎記,劉氏承認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當年趁著混亂調換了孩子。
后來聶家父子念著劉氏是聶清漣的“養母”,聶云溪的“生母”,再加上聶清漣哭著求情,便也沒有為難劉氏,還是讓她在府里做嬤嬤。
當初還覺得聶清漣以德報怨,不怨恨劉氏,是個難得的善良之人,現在看來,竟是另有隱情。
“將軍、侯爺饒命啊,都是聶清漣這個小蹄子,心比天高,偶然聽我說起先夫人肩頭有一塊紅色胎記,而恰好她又發現小姐身上沒有,于是就起了歪心思,畫了胎記想做將軍府的小姐,去過好日子。”
“我是一時糊涂,耐不住她的哭求,才答應了幫她欺瞞將軍和侯爺,求你們饒了老奴吧!”
劉氏鼻青臉腫,不住地磕頭求饒,疼得聲音都變了調。
魏福也跟著母親一起磕頭,被酒色掏空,又滿身是傷的身子不住地顫抖,哭嚎得像只瀕死的野狗。
“是啊,都是這個小賤人的主意,不關我們的事??!”
裴慕風冷眼看著,神色沒有一絲波瀾,只是握住了早就看呆了的聶云溪的手。
對付這種潑皮無賴,簡單粗暴地打怕了,他們自然什么都說了。
畢竟錢要有命花才是好東西。
聶遠舟氣得臉色鐵青,猛地抬腳,一腳一個,將這母子二人踢出幾步遠。
“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混淆將軍府血脈!”
聶清漣驚恐地尖叫,抱住聶遠舟的腿,涕淚橫流,又看向聶鴻。
“父親,哥哥,你別聽他們亂說,我真的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就是聶家的小姐??!”
聶云溪眉頭微皺,示意兩名婆子上前。
“既然當初認你做聶家小姐,是因為你肩上的胎記,那現在就來驗一驗,你的胎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個婆子端了一盆水,擰了一張濕帕子就要上前,聶云溪卻注意到,聶清漣的唇角放松,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安心。
“等等,別用水,用油擦?!?/p>
既然當初聶清漣是因為落水才顯露了胎記,那就說明那畫胎記的顏料是防水的。
但無論是哪個時代,就沒有油卸不掉的東西。
直到婆子拿了油來,聶清漣的臉上才展露出極度的驚恐和無措,那沾了油的帕子像一把尖刀,緩緩朝她逼近。
“不,放開我!別碰我!”
聶清漣拼命掙扎,但是卻被幾只有力的手牢牢壓制。
衣衫扯開之前,裴慕風自覺地背過身去。
聶云溪滿意地捏捏他的手,男德滿分。
那塊紅色胎記被擦掉的瞬間,聶清漣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完了,一切都完了。
裴慕風負手而立,冷哼一聲。
多虧了聶清漣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魏福。
聶清漣變賣嫁妝籌錢以后送到賭坊的時候,裴慕風便已經有所察覺了。
直到她用景侯府的名義重金疏通關系,幫魏福這個曾經的弟弟脫奴籍,他便直覺聶清漣定是有什么把柄握在劉氏和魏福手中。
所以便開始重新查聶家真假千金之事。
劉氏色厲內荏,魏福更是草包一個,初九不過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們吃了一些皮肉之苦,就全部都招了。
什么真假千金,不過就是一場騙局。
聽起來拙劣,但是聶清漣敢想敢做,就唬住了所有人。
“云溪,從始至終,將軍府的千金小姐也只有你一人而已,你從來都是聶家唯一的親生女兒?!?/p>
裴慕風握住聶云溪的手,眼神中帶著憐惜。
他的云溪竟然因為聶清漣的謊言,受了這么多委屈。
聶云溪這瓜吃得猝不及防,原來原主竟然從始至終都是真千金。
聶清漣才是企圖鳩占鵲巢,滿嘴謊言之人。
可惜,原主的原定結局竟然是被這樣一個人逼得眾叛親離,慘死街頭的下場。
這個小白花才是隱藏最深的大反派。
看到聶云溪出神,裴慕風還以為她心里難受,不禁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云溪,都過去了,往后的日子,有我在?!?/p>
聶鴻氣得臉色漲紅,胸膛劇烈起伏,“你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聶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此等禽shòu不如的事,撒下彌天大謊!”
聶遠舟更是氣得雙目猩紅,若是身上佩了刀,定會一刀劈死聶清漣。
“真是個賤婦,萬死不足惜!竟然處心積慮地想要奪走云溪的一切,你也配!”
聶清漣呆滯的目光忽然有了神采,竟然低低地笑了出聲。
一雙總是低垂著隱藏情緒的眼睛第一次毫無顧忌地在眾人面前露出怨毒和恨意,以及滿滿的不甘。
“善待?你們聶家什么時候善待我了?我從小就在聶家為奴為婢,明明我長相性子才情樣樣不輸聶云溪,可憑什么她這種愚蠢惡毒之人就因為天生好命,就能做千金小姐,我卻要一輩子做奴婢,以后到了年紀或是為妾,或是再嫁個奴才,生下個天生為奴的孩子?”
“我不服!聶云溪從小就驕橫霸道,暴躁愚蠢,對我們這些下人非打即罵,哪怕是偶爾的賞賜,也不過是為了拿我們取樂,是施舍,她什么時候拿我當過人!”
“不過就是我會哄她開心,她才給了我幾分好臉色,我就該感恩戴德嗎?”
“她自己德不配位,那就應該被我搶走一切!”
“你們想要的不是我這樣的妻子,這樣的女兒,這樣的妹妹嗎?只有我,才能做好景侯夫人,才能做好將軍府的千金,聶云溪根本就不配!”
聶云溪看著狀若癲狂的聶清漣,只覺心中無限唏噓。
原主確實種下了惡意,給了聶清漣仇恨和嫉妒的種子,所以最后自食了惡果。
但是這并不是聶清漣滿嘴謊言,愚弄眾人的理由。
兩個女人的糾纏,早就注定。
“閉嘴,云溪也是你能議論的!”
“她無論什么樣,都是父親的女兒,是我的妹妹,是景侯的妻子,不是你這個騙子能比的?!?/p>
聶遠舟怒喝一聲,隨手抓起手邊的茶杯,猛地擲在聶清漣身上。
聶鴻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景侯,是老夫昏聵了,受人蒙蔽,讓你看了笑話,這個騙子任你處置,聶家絕不再多言?!?/p>
“云溪,你受委屈了……”
說著,便顫抖地握住了聶云溪的手。
聶云溪緊緊回握,“父親,都過去了?!?/p>
聶家一家子武將,但是偏偏心腸卻是最柔軟的,不然當初也不會被聶清漣的眼淚迷惑。
而且哪怕接受了聶清漣是親生女兒的事,也不曾因為血緣苛待過原主和自己,反而處處在意聶云溪的感受。
“云溪,你說該怎么處置她,無論是送官還是打死,抑或你想出氣,都依你?!?/p>
裴慕風側頭,溫柔地注視著聶云溪。
聶云溪看著倒在地上眼神偏執的聶清漣沉吟半晌,緩緩開口:
“就把她逐出侯府,扔到街頭自生自滅吧。”
就像聶清漣給原主安排的結局那般,在街頭乞討度日,淪為乞丐,死在饑寒交加的冬日里。
滑落,幾名護衛便架著胳膊,把聶清漣像拖死狗一樣拖走。
聶清漣仰頭死死盯著裴慕風,“裴慕風,你當真半點情分都不顧?當初春日宴遇刺,是我救了你,為你擋了一箭!”
裴慕風唇角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看著聶清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滑稽的小丑。
“救命之恩?這個謊言和真假千金一樣拙劣,你該不會以為你的小手段安排得天衣無縫吧?”
他能查到裴驚寒,自然也能查到聶清漣。
聶清漣眼里最后一點光芒徹底熄滅。
癱軟了身子,行尸走肉一般任護衛把她拖出去。
拖到門口時,她忽然轉頭,慘白的臉上扯出一絲詭異又篤定的笑容,死死地盯著并肩而立的裴慕風和聶云溪。
“你們的下場,不會比我好,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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